第34章 别告诉凌一尧，可我希望她看到(1/4)
第34章 别告诉凌一尧，可我希望她看到理查德·帕克，呵呵。
这是一个美满的故事，小花匠击败施咒的巫婆，消灭残忍的江洋大盗，在山洞里找到数不清的金银财宝，从此他和公主相亲相爱地住在城堡里，坐拥臣民的祝福和拥戴。但生活不是天方夜谭，即便是小孩子看的童话故事里，也有着残酷的规则——杀戮越重的越是地位尊贵，狮子老虎是国王，兔子小鹿是平民，善良的角色永远与弱小同行。
那我再讲另一个靠谱的故事吧。
阔别城市一年，我渐渐地融入正常的人类社会，和父母一起看望年事已高的长辈，和同学朋友打牌喝酒下馆子。老刘打算将那辆越野车卖掉，我便提出接手，他不是太愿意，但碍於情面还是低价给了我。他说：“这车可不吉利，以后可别反悔。”
我说：“没事，我要了就不反悔。”
车辆过户以后，我请朋友由里到外翻新一遍，它又重新焕发往日的光彩。十一月的最后一天，我开车经过如皋市区的一家电影院，看见外面张贴着电影海报，“少年派的奇幻漂流”。我忽然非常想念去年在海边奋斗的日子，於是停车进去买了票，准备一个人看一场电影。
那天不是节日，也不是周末，又是下午三点，候映大厅里没有多少人。我在那里遇到一个很久未见的故人，她独自坐在角落里，面容憔悴，不施粉黛，似乎在发呆，又似乎在想事情，如同疗养院里一个失魂落魄的平凡住客。
时光荏苒，十年已逝，凌一尧仍是当年的冷美人，却像一朵开倦的花一样，失去往日的青春活力，只等秋后的风带走她最后一丝芬芳。
我猜想她不会独自看电影，兴许正在等另一个人，於是坐得远远的，尽量不被她发现。但直到那场电影开始，她都始终是一个人，起身，递票，入座。周围的孩子哭，大人笑，年轻人打打闹闹，她都视而不见，目光没有多余地瞟一眼。
两个小时里，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，偶尔电影画面变得明亮，她清秀的侧脸也被映亮。她的眼睛还和当年少女时一样美丽，在黑暗中绽放微光，只是那张清秀的脸上，写满抑郁和忧伤。
电影散场时，她依然独自一人离开。
一段时间之后，如皋的气温也陡降，严冬已至。我去安定广场闲逛，打算添一件过年的冬衣，偶然发现花圃台阶旁边一个漂亮的新娘正在拍婚纱照。她很漂亮，表情又有些木讷，像一个牵线木偶一样被摄影师指挥着，与新郎摆出各种亲昵的造型。
这一次，我喊出她的名字：“凌一尧。”
她看见我时愣了一下，而后丢下那个打扮得油头粉面的新郎，提着婚纱的裙摆，快步走了过来。穿着这身单薄的婚纱，她冻得瑟瑟发抖，又有些羞赧，问道：“小孟，你哥呢？”
我说：“他在新疆没回来。”
“你还去吗？”
我点头说“还去，要去收帐。”
“你等我一下”。
她去台阶旁边拿起自己的加长羽绒服披上，又拎来自己的包，将一张银行卡递给我，说：“这是你哥给我办的卡，你帮我带给他，他知道密码。”
“他用不着这个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她有些迷茫，大概以为我在抵触她，“这是他以前的存款，还有陆续打给我的钱，五六万，我都没有动过。”
我还是没有伸手。
“拿去吧，如果他不肯要，你就给他父母吧。”
我想了想，这才接了过来，揣进口袋里。
“一定要带给他。”她又强调一遍。
我用拳头按了按